一切都是恩典

閆國斌


尊敬的院長、各位老師、美福同學、弟兄姐妹和朋友們,你們好!感謝神的恩典,很榮幸能夠站在這裡與大家分享畢業生感言。我謹代表美福神學院第十一屆畢業生,向培育我們的院長並老師們致以最誠摯的感謝!也謝謝美福同學們的陪伴與幫助,讓我們一起度過這美好的時光!更要感謝教會、福音機構裡的牧長、同工、弟兄姐妹們,還有我們的家人和朋友們,沒有您們的關心、代禱、鼓勵和各方面的支持,就沒有我們的今天。

走進美福的第一天,我就發現教室裡有一副字,上面有六個字:一切都是恩典。如今,幾年的時間過去了,我們畢業了,但它還繼續陪伴著美福。這彷彿是神的恩典一直不離開美福,美福 也是神賜福給我們的管道。仔細回想我們這幾年在美福的學習與生活,這一切的一切不都是主的恩典嗎?

人常說「活到老,學到老」。我在國內教會侍奉幾年後,發現自己還有很多的缺乏和不足,所以禱告祈求主給我機會裝備、更好服侍神。當我最早通過網絡視頻認識美福的時候,我就覺得它是一個很溫馨的學校。在後續聯繫要來進修的階段裡,給我印象最深的是:在電話面試的時候,熊院長問的幾道問題我都沒有回答出來,當時以為自己沒有機會到美福進修了。我覺得自己 才疏學淺,有些灰心和猶豫,不知是否要來學習。對此,我的家人鼓勵我說:「不要灰心!通過這次電話面試,一方面顯示熊院長的學識,另一方面顯示你還有很大提升的空間。如果面試那些問題你都很清楚,那你還去學習什麼呢?」


當我還在猶豫的時候,想起了熊院長在電話裡最後的一句話。他也鼓勵我說:「弟兄啊,沒關係 ,只要你想學習,我們幫助你!」也正是因為這一句鼓勵接納的話,堅定了我要來美福學習的信心。

來美福接受神學裝備之前,我們之前的工作、文化、背景等都不盡相同,但相同的是,我們都有神的呼召和感動。因此,在這幾年的時間裡,院長、老師們都是以牧者的心來教導我們。不僅教授我們神學知識,更是言傳身教,課上課下都給我們很好的榜樣,讓我們回應神的呼召,學做耶穌的好僕人。

美福學校不大,但院長老師們都滿有主的愛心。每次遇到學業上、生活上的困難,到辦公室找院長老師們尋求幫助,沒有一次被拒絕。他們都是放下手中正在辦的事情,甚至為同學拉來椅子,熱情接待、耐心傾聽。為我們排憂解難,讓我們內心很受感動。

今天,站在這裡,心情很激動,也很複雜。激動的是:我們終於畢業了。複雜的是:心中有對和我們朝夕相處的老師同學們的不捨。也有即將踏上一個新的征程,面臨一個新的環境,或者 將來何從何從,內心可能會有的掙扎。但我們並不懼怕,因為我們知道誰引領我們明天的道路, 誰掌管著明天。乃是那呼召我們來裝備,如今又差遣我們為他而去的那愛我們永不改變的主。

畢業,只表明它是我們在神學院學習的一個結點。在恩典和知識上的長進,是永遠不能終止的。我們不懼怕,不是因為我們都已經非常完美了。乃是我們堅信:當我們被差遣到禾場侍奉時 ,神會讓院長老師們繼續成為我們侍奉中強有力的幫助。這也是所謂的「授 」後服務嘛。

一切都是恩典!「我本卑微,何堪主愛?寸草之心難解。」 上帝藉著美福培育了我們,如今, 我們也聽候上帝的差遣,並立志努力成為他忠心又有見識的好僕人。願今天我們以美福為榮,明天美福以我們為傲!謝謝!

驚喜的旅程

黃琲


二十年前成為全職家庭主婦後,原本以為接下來的人生就是在孩子家庭間打轉,但是在祂的計畫中,我的人生被顛覆了—說得更精確些,被提升了,進入沒有想像過的領域。三年前,神帶領我來到美福神學院—也是華人神學院中少有福音傳播專業的神學院學習,開始認識媒體宣教。在學習的過程中,不斷有人問我: 「你以後要當牧師嗎?」我常常趕緊回答「交在神手中」。因為「牧師」的頭銜對我而言是一種難以負擔的沈重榮譽,事實證明,全然交託,祂必預備驚喜。

記得我在美福學習的第一堂聖經課,是熊院長教授的「約伯記」。熊院長的帶領、講解和引導,開拓我對於研讀聖經的另一個層面的視角,也更覺得聖經中神的話真是活的,越讀越有滋味。福音傳播連續三期剪輯與攝影的專業課程,裝備我的相關技能,讓我領略到如何使用媒體講故事。在學習剛滿一年時,由於三期專業課程都結束了,我有點惶恐,覺得以我僅僅一年、總共72小時的學習,我能做什麼福音傳播的事工呢?我迫切禱告,將疑問帶到神的面前。第二天,神就在主日訊息中藉著牧師的講道告訴我,「即使你只有小小的能力,只要你願意擺上,神就大大使用」,讓我信心大增。在主日崇拜結束後,祂就安排了一位不認識的姐妹來找我,並且把我介紹到「優視頻道」,開始了我的媒體事工。哈利路亞,回首來時路,禱告順服是多麼重要的事情,因為神的意念高過我的、神的計劃不是我的眼界能看到的。

值得一提的是,我要謝謝熊院長願意給我機會負責製拍「流傳」紀錄片,將我所學得的技術與概念,實踐成一部紀錄片。我從一開始遲疑、懷疑、漫無頭緒,到慢慢看見這部片子的意義以及神在這當中超越時空的偉大計劃而積極行動。拍攝過程中難免遇到瓶頸,在神巧妙的安排下,讓我能飛到台灣、挪威和德國採訪,而老師們的信任以及不斷地鼓勵,加上同學及同工們支持協助拍攝剪輯,終於順利完成。這部紀錄片並不完整,甚至可以說手法也很粗淺,但是因為拍攝這部紀錄片,我更認清了我的卑微,原來一切祂早有安排。

在這三年的學習過程中,當然有許多掙扎與痛苦,但是所獲得的結果卻是豐富甜美的。剛到美福時,我不知道要如何實踐媒體宣教;如今我在美福的學習暫時告一段落,成為媒體宣教單位的全職同工、促成美福學弟妹與福音傳播事工的合作、並成為社區與機構的連結,這些都在主的帶領下一件一件成就。在美福的學習,是一段充滿驚喜的旅程,謝謝所有在這段旅程中陪我走一段的老師們和同學們,願神大大使用我。

畢業感言 – 生命的改變

周冬梅



轉眼到了畢業季,回憶三年的學習生涯,感慨:除了感恩還是感恩。正如美福的校訓「一切都是恩典」!

三年前,當我四處尋找,想要進修神學、對神有更多認識時,卻遭遇到四處碰壁,各種障礙讓我幾乎要放棄。還好美福接納了我。然而,學習的過程並不一帆風順,一個又一個的挑戰、磨煉,讓我的靈命日漸成熟起來。


首先是我的個性,原本比較驕傲、浮躁,而且時常急燥。之前的工作經歷也是做市場,與人打交道,真不適合做學問。現在進入神學院學習,要研究歷史、文學、神學,還要寫文章,更要學習溫柔謙卑、塑造自己做神的僕人。這一切的一切、對我可真像是一場災難!但這是我自己所做的選擇,靠著主的恩典,我要努力做好!


我永遠都不會忘記我在神學院修的第一卷書就是「約伯記」,隨後還有一門靈命塑造的課。當時的我,面臨投資失敗、父親剛過世,之後哥哥又被确诊有病症。我世上所依靠的彷彿一下子都失去了,我日常所聚會的小組也是一個有著眾多經歷著悲痛、又傷痕累累的單親姐妹的團契,一時間真的陷入到一個深淵,看不到天空,又好像再也無力掙脫出來。但是約伯記中約伯對神的質問(彷彿是每一個在災難中的人都會問的),引出神的反問,讓我知道我沒有什麼可以質問神的,於是我選擇了順服,因為祂掌管著萬有。我要尋求的是我所遭遇的事情的意義何在?神希望我做什麼呢?我釋然了,儘管時常徘徊往復,但我沒有遠離祂!我感恩主的不離不棄!

無論我多麼軟弱又小信,神都一次次堅固我,讓我跟隨祂!一切都是祂的恩典!因祂應許說祂的恩典是夠我用的。靈命塑造這門課程,需要我們操練節儉、簡樸;操練放下來、降服;操練休息、靜止、慢下來…,這些都與我原來的生活完全相反!我原來工作時是不分白天黑夜,也從不休年假,一切都要快快快!當然收入也算高的,我也從未算過花費,只要是喜歡的就買。

初來美國時,買了一部BMW,當時就覺得比國內便宜呀,而且國內很少有,覺得很值得!但是進入神學院之後,靈命操練過程中,卻讓我開著這部車,時時有罪惡和恥辱感。我一個在讀書的學生,沒有收入,卻開一部BMW到教會服事?最終將它處理掉了,而且我現在每月的支出,除了學費、住宿和必要的飲食、交通費用,基本不會再買什麼東西,也基本不會去逛商店。當養成習慣的時候,眼目的情慾減少了,更多地被神本身所吸引,原本的驕傲逐漸轉向了謙卑!

之後又修的許多課程、都是要寫不少文章。在經歷了雖然痛苦、卻也收穫甘甜的作業過程中,不知不覺,個性變得沉穩了,言語也變得謹慎了!是的,神所要拿去的,沒有一樣是我們不能缺少的。我漸漸地對於所失去的不再感到有什麼不可接受,也越來越順服!而且越來越覺得自己富足,那是來自神的一份平靜安穩。神早就告訴我們:你們得救在乎歸回安息,你們得力在乎平靜安穩(賽三十1)。


當財富、親情、慾望並自己各樣的軟弱被挪去,甚或身體也日漸衰殘,代替的是神自己!「他本來富足,卻為你們成了貧窮,叫你們因他的貧窮,可以成為富足(林後八9)。主所賜的乃是像他一樣的富足!如此的富足有什麼可以取代得了的呢?當我們擁有一顆富足的心,我們便有了主所託付去做工的能力,且這能力是永不枯竭的!是充滿喜樂的!感謝主所賜!一切都是祂的恩典!

美福與紐約角聲

感謝神!學院與紐約角聲建立了合作關係、協助「角聲宣教士學院」舉辦城市宣教碩士(Master of Ministry)課程;申請入學與行政由美福負責,紐約角聲有助學金提供。學生有18個月在紐約角聲上課並做宣教實習,另有9個月在美福上課。有興趣城市宣教的信徒、歡迎向美福報名!

孟加拉服務短宣

學院組織第三次「孟加拉服務短宣」,日期是6月29-7月3日。有社區服務、家訪、兒童營、家庭營、福音聚會等。歡迎志願服務者、福音使者參與。行前有訓練。報名:mission@acese.org  或打電話到學院(408)530 9898。

基列耶林考古

院長熊潤榮博士


「基列耶林」—這名字吸引著我。在撒母耳和大衛年代、約櫃就是停放這裡約80年之久(撒上七章、撒下六章)!

8月底,我參加了由泰拉維夫大學與巴黎學院(College de France)在那裡的第二季節的考古發掘。考古地點就坐落在基列耶林山崗上的Sisters of St. Joseph of the Apparition的修院旁邊。這次的考古算實現了我多年的兩個夢想:在以色列考古,並住在修院裡!

考古是體力勞動的工作,除了發掘,更要把掘起的泥土、石頭運走。每天我們作息的時間表如下:

5:45 am 開始考古挖掘

8:45 am 早餐(半小时)、之後挖掘

1:15 pm 停止發掘

1:30 pm 午餐(一小时)、之後休息

4:00 pm 洗擦發掘的瓦片和骨頭

7:00 pm 晚餐

基列耶林的考古

        基列耶林是約書亞年代以色列人分地時、猶大支派所得的產業之一(書十五60)。在第一次從巴比倫回歸的猶太人中,也有基列耶林人(尼七29)。從山坡上兩個季節的考古發現所找到的石牆來推論,基列耶林山崗的歷史如下:

基岩上建城牆  —鐵器時代II B(公元前七世紀:希西家至約西亞王)

第二層的城牆  —羅馬時代(公元一至三世紀)

第三層的城牆  —現代時期(公元十一至十三世紀)

城墻

        

目前基列耶林的山崗上、並沒有找到銅器或鐵器時代I的遺址。也就是說,目前並沒有找到撒母耳時代的以色列文化的遺址。不過,考古發掘的地點是在山崗;撒母耳時代的猶大人很可能不是住在山崗這裡。約書亞記也沒有指出那時代基列耶林有城牆,那只是towns and settlements(十五60)。

        今天,山崗下的山谷有亞拉伯人群居的市鎮Abu Gosh。山谷的土地比較肥沃,交通也比較方便。可能那裡才是撒母耳年代猶大支派的亞比拿達的家,他在那裡看守約櫃(撒上七1)。

        這次的考古除了從找到的陶器碎片估計年代,也運用多種的科技,如測試石牆裡泥土年份的技術Optically Stimulated Luminescence (OSL)、用來找出泥土中石英最後暴曬太陽光的時代;也用電腦軟件把每層發掘的測量資料做出立體3D模型;當然少不了從實驗室找出骨頭和牙齒的年代和其他資料;最後還有飛行器drone高空拍照等。都是蠻科學化的!

骨頭

基列耶林的修院

        在主日,我走去Abu Gosh的本篤會修院Benedictine Abbey——它分為男修院monastery和女修院convent,參加主日崇拜(彌撒)。講道是法語,我聽不明白,但令我感動的是崇拜中許多的吟唱Gregorian Chant,由男女修士一起和聲唱頌出來。讚美之聲在高聳的教堂天花迴響,很扣人心弦。

修士們

聚會後我與修士們談話,其中有從非洲剛果來的男修士,在修院住了25年,心中很是佩服;也有從巴黎來的女修士,是新入修院的postulate,準備做novice (試用期),通過考試才能做修女(nun)。我問她是什麼推動她決心選擇這種生活,她微笑回答:It is a long story!的確,每個屬神的人的背後都有一個故事。這些男女修士都是contemplatives:一生住在修院追求神,不斷與神接觸為人生的目標。

        聚會後,回到考古地點我所住的Sisters of St. Joseph 修院。這修院的修女是另一種,她們是missioners:選擇一生服務群體作為服務基督。就在修院餐廳的廚房門上,寫有一節經文:至於我和我家,我們要事奉神(書二十四15)。她們是帶著如斯的心態來為考古隊預備每日三餐。的確,只要心態正確,我們可以在生活中最平常的事情裡事奉基督!一切都是為主作的!

Sisters of St. Joseph 修院

        

住修院期間,有一個心思在我腦海中浮現:約櫃是舊約時代的物件,而且早已離開這裡去到耶路撒冷的聖殿。新約的基督徒還來這裡建修院崇拜,有意義嗎?後來無意中我在修院的一幅刺繡上找到修女們給出的答案:「主說:我的眼看著這地;約櫃已搬走了,但我的同在並沒有離開。我會看顧保護你們,你們愛心的服事是獻給我的馨香。」 我心裡被提醒:那當然!就是猶大人被擄掠到巴比倫,神的眼睛也沒有離開他們,神還是看顧保守他們的。今天也一樣,無論我們去到哪裡,無論我們的情況如何,無論我們在哪一個崗位上服事,神的眼睛總是看顧保守屬於祂的人!基督都與我們同在,直到永遠的!阿們!

服事的經歷

商懷強


不知不覺畢業進入教會服事快五年了,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想說的挺多,其中真正的難處與掙扎也很難說的清楚,但還是寫下來鼓勵自己。

第一年進入教會,我服事一群來美讀高中的小留學生。說實話,對這個群體真的很陌生,再加上剛開始在北美的華人教會,我有點懵,不知道如何下手。自己離開高中多年,也沒有在美讀高中大學的經歷,加上年齡的代溝,還有對社會流行幾乎絕緣,我和他們沒有太多共同語言,總是聊不到一起。我意識到,服事只有熱情是不夠的,因為熱情很快就會被消耗盡。對於這個群體的服事,以失敗告終。

第二年,我開始服事30-45歲之間的年輕家庭。原來服事的傳道人離職,正好給了我一個機會,開始接觸年輕家庭。他們也正希望有一個年輕的傳道人來幫助,就這樣一拍即合。我和這個群體年齡相仿,孩子的年齡也相近,成長的背景也相近。因此我們有許多共同的話題,相處的非常好。我服事也格外的努力,也非常的喜樂。當然,這其中也有問題:由於上個傳道人的離開,還有加上小組成員之間的不合,當我進去這個小組的時候,也就剩下十來個人了,而且聚會的人數還不穩定,聚會的時候都是在閒聊。我就幫助他們學會在團契的時間專注在聖經上,之後我又努力幫助同工建立每月的禱告會,慢慢的小組走上了正軌,有了凝聚力,同時小組建立好的屬靈氛圍,並不斷吸引新人加入,小組也在不斷壯大。

但我發現,大家對聖經的追求還是不夠。正當我努力想辦法時,我認為找到自己的負擔與服事方向時,教會卻把我調去新的職位。

第三年,我成為教會的關懷傳道。之前,教會沒有提供培訓,就讓我負責全教會的關懷。我又是一下子懵了,但還得去做啊!我上網去搜索去查相關的資料,也在不斷的摸索。然後,我發現教會的關懷不能靠傳道和幾位同工,必須落實在小組當中去,教會必須從各小組中去選擇有關懷負擔的同工,讓他們和各小組長一起去接受培訓,一點一點的建立,不要求快。也不要讓傳道人和幾位關懷委員會的同工把全教會的關懷擔下來,關懷委員會只能是全方位統籌和幫助、而不能成為具體的落實者,否則累死也做不完。所以,很快的關懷委員會的成員就離開了,但教會不肯聽我們的建議,我也和教會領袖發生了一些衝突,弄得不愉快。這一年又以失敗结束。

第四年,我突然被調到兒童部去,我心裡是非常抵觸。並且和教會的長老說了多次,也發生了正面衝突,但還是沒有得到解決。在這一年多,我過的非常不愉快,服事兒童這更需要專業的裝備,不是隨便把一個傳道人調過來就可以服事兒童的。在這方面我也不想多說了。

來到這個教會四年多,我是一年一個職位。傳道人要以祈禱傳道為念啊!但我好像是不務正業,整日跑來跑去到處忙雜事,補事務的漏洞。一年只有1-2次的講道機會,找到了服事的方向也不能好好去做;也許這是服事中必須經歷的吧。因此,痛定思痛,我必須思考到底什麼是服事,什麼是討神喜悅,什麼是建立人的生命,什麼是神給我的負擔。這才不是白白經歷這些。最後,我相信:神總有帶領,祂的恩典是足夠我用的。

美福同學郊遊隨想

胡哲瀚


能夠毫不保留用眼耳身意來欣賞大蘇爾(Big Sur)的美景,應該也只有駕駛者才能感受這種幸福吧?清晨,乳色的晨霧湧出山野,風移影動,月影傾瀉。日暮時分,紅日從海岸線徐徐而下,淋漓的浪花把海鷗落在礁岩上的影子潑染成霜。一號公路在大蘇爾的林濤碧海中畫出曲折的銀線,而車、則是線中躍動著墨綠如翡翠的點。放下車窗把左手攤開伸出窗外,灌滿風的衛衣如同一襲斗篷迎風凜然。穿梭其間,一段小小的人生,飽覽著芸芸大千的觀想。 


神的兒女,可以佇立絕峰,可以橫舟野渡,也能去春和景明抑或窮山水惡的任何地方。望著千山萬水,有時只好手之舞之,足之蹈之;除此之外,還有什麼方式能表達這份由衷的感謝呢?


「山若不來就我,我便來就山。」我不是先賢,但卻忽地覺察:山,也迎過來奔向我了。海岸線峰迴路轉,左眼讀水,右眼觀山,是祢故意要留給我們目不暇接的倉惶,來質問自己渺小和故作莊矜嗎?當我奔向大山,山便已奔向我。就像張愛玲在《愛》中所說的那樣,於千萬人之中遇見你所遇見的人,於千萬年之中、時間的無涯的荒野裡,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巧趕上了。人和神愛大抵也是如此,不早不晚的相遇在此刻,一個錯食果子的罪人,藉著祂的恩典,也沒有別的話可說,唯有輕輕的問一聲:「阿爸父,祢也在這裡嗎?」


從Bixby Creek Bridge俯視腳下的深澗,浪花翻湧,無名海鳥掠過水面之餘竟在拍岸驚濤中灑下延綿千里的雪影,被疾勁的海風推著走向崖邊,彷彿浮在往來車輛掀起的黃埃里。在這個季夏中長得不能再長的下午,穿越大蘇爾茂林和山野,山蔭道上,言語被歌聲取代,我們在車上唱著歌,地殼忽地開了,石、木、花、草、山谷的共鳴和音樂翕和著,造物者的手指正用生命為我們奏響無數的黑鍵白鍵,城市化的進程高屋建瓴,而故土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的朦朧印象,彷彿隨著柴油發動機的青煙隨風飄向了大西洋彼岸,卻在這裡重構了起來。


站在紫色的Pfeiffer海岸,第一次踏上錳礦與細沙,如同16世紀踏入美洲的探險隊跋山涉水而來。那種向老派歐羅巴們唾棄的勇氣,那種不顧滿世界的鄙夷而要尋找一個新的應許之地的意圖,又豈是滿堂花醉的臉們所能了解的?我們在這裡,只為了尋求祢。保羅說:「弟兄們,我不是以為自己已經得著了。我只有一件事,就是忘記背後努力向前的,向著標竿直跑,要得神在基督耶穌裡從上面召我來得的獎賞。」


夜風,涼得刺骨,後院噼劈啪啪的炭火聲逐漸褪去。抬眼所見,漫天星塵和一輪圓月,交縱的樹影如帷幕垂著,萬物安靜的深睡了,完全無視於落地窗內喧囂熱鬧的我們。我觀看你指頭所造的天,並你所陳設的月亮星宿,便說:人算什麼,你竟顧念他?世人算什麼,你竟眷顧他?你叫他比天使微小一點,並賜他榮耀尊貴為冠冕。

從前風聞有你,今天真認識你。登高遠招,遠方青雲裊裊,倘若十字架正在那朵雲間閃耀,那就望雲爬坡吧。

孟加拉短宣紀錄片分享會

林鳳儀


影片分享會當晚,播放參與孟加拉短宣的老師和同學們訪問紀錄,他們都分別述說自己在當地的所見所聞,和個人感受,令我印象最深刻的,有佟永弟兄被訪問時的一些重點,他說:「傳播主的福音,不會限制於國度和地方的,我們只是傳播到那些需要主的福音臨到的地方,到天邊、到地極。」


就是這一句「到天邊、到地極」將我的思想喚回至當日自己蒙召時的感覺,「把主的福音用音樂傳到地極去,不分語言、不分種族、不分國界。」這就是我入讀美福神學院「音樂事工」之初心。


因着這個短宣紀錄片的制作,除了讓我在制作過程有很多新的嘗試和學習外,更讓我進一步了解短宣的意義。在2016年暑假,自己也曾跟隨一個短宣隊到中國農村服事,成為一群孩子的暑期老師,用聖經故事和他們一起學習。當時見到農村的貧乏,一大群孩子被父母留在鄉村跟隨祖父祖母生活,父母就到城市謀生,這群孩子缺乏照顧,生活艱苦,與孟加拉這國家的孩子,不相伯仲;基督徒和一些慈善機構,參與短宣服侍人群,看到別人的困苦和需要,也看見自己的豐足,在我們感恩自己豐盛人生時,盼望能真心真意地分享多些自己所擁有的,更為著要將神的愛和福音傳給別人,我想這應該是短宣的核心方向。


第二句令我感動的話語,是Roger 弟兄被一群小孩子叫「MaMa」的紀錄,雖然這句「MaMa」並非中文「媽媽」的意思,他是孟加拉文「叔叔」的解釋,但當Roger 説起這個回憶時,我看到他眼中那一絲掛念那群小孩的感覺,讓我這個也是母親的人,因為「母性」的愛而聯想到這群小孩子的笑臉,令我盼望可親身探望他們。


我和周敏老師並幾位同學合作拍攝這個紀錄片,是「創意傳媒」課程的作業,我本身並不太懂這些高科技產品的運用,更別論有任何這方面的知識,抱著邊看邊學的態度上課。但在課堂上老師的細心教導,同學們對我的幫助,令我大開眼界。課程完結更特別預備這個分享會,老師、同學們都傾盡全力,我因自己太多的不足,唯有在旁盡力協助大家,感謝神讓我在美福神學院有如此特別的學習機會,這是我進神學院前從未想過的。


分享會當晚有幾位被邀請到場的嘉賓,也因看見我們努力製作的誠意,答應日後可作為被訪問的對象,願意將他們所作的事工,給我們採訪拍攝,這實在令人鼓舞。


分享晚會圓滿完結,老師和同學們都十分興奮。拍照留念時,竟然有畢業禮的感覺,我們非常開心快樂地渡過了一個晚上。


黑夜裡的光明

謝玲麗


兩年前,在我生日那天,我和老公以及地產經紀坐在一起,抱著試一試的心,下了一個Offer。幾天之後,我們拿到這座兩百萬的豪宅、它七年新,佔地兩萬英尺,是許多人心中的 Dream House。我是一個花痴;當初,我第一眼看上它巨大的花園,毫不猶豫下了Offer。

為這新房子我很是忙碌了一陣,選家具、窗簾之類的花了我好多功夫。起初我的心裡頗為自得,周圍那麼多朋友,我第一個住進這麼漂亮的房子。靠著先生和我這麼多年的打拼,加上一點運氣,和許多人比起來,我們算是成功的。神又賜給我一對珍貴的兒女,我的先生勤奮、負責任,對我也很忠心、關愛。女人的一生,還有比這更圓滿的嗎?

謝玲麗(右二)及家人

可是我忙亂了一陣,卻像洩了氣的球一樣沒勁了。滿腦子裡都是所羅門的呼喊:虛空的虛空,一切都是虛空。我所忙碌折騰的,到底有什麼意義?住這麼美麗,人人稱羨的房子又如何?我來世界的目的到底是什麼?為什麼我擁有如此之多,卻感到人生無比地虛幻,沒有意義?

我從小就有屬靈的需要。記得小學的某年暑假,我照例回到鄉下的外婆家,和小伙伴們一起在河裡玩耍。正玩得開心,突然之間一個非常奇怪的感覺臨到我:我不知道我是誰,也不知道我在哪裡,我看著我伸出的手,卻不知道那是誰的。那感覺如此可怕!我從河裡拔足狂奔,一路哭喊著要我的外婆。我抽抽搭搭告訴她我的感受,並且哭喊著說:「我得了腦癌,要死了!」外婆又怕又好笑,把我拉到隔壁中醫鄰居家裡,讓她把脈診斷。那孃孃摸了一陣脈,說我是神經衰弱,最好吃點鹿茸啊什麼的大補。小小年紀怎麼會神經衰弱?這次獨特而可怕的體驗雖過去多年,我還能記得那時的驚恐。

故在我成長的過程裡,我總在積極尋找答案。我是誰?我從何處而來?我將要去向何處?那時沒有基督教方面的書,學得最多的,就是道家的逍遙自在。最喜歡陶淵明和王維的詩,也格外欣賞《紅樓夢》裡林黛玉和賈寶玉。我感覺自己跟世人有點格格不入,有些清高,又很孤僻。這種情形,即便成為基督徒多年,因為沒有真實地經歷神,個性上依然沒有任何改變。

記得從前我喝酒很豪邁,寄情於酒精。因為曹操說:「何以解憂?唯有杜康。」蘇軾喝醉了酒、在綠楊橋上睡覺,聽見杜宇一聲春曉。何等地清新迫人!但我喝醉的感覺卻像是去了一趟地獄,頭​​痛如裂,胃口全無,酸水直冒,行動乏力。彷彿一個腦癱病人,只能無力地望著窗外發呆。所以從很早前,我就停止在酒精裡尋求放鬆和解脫。宿醉的痛苦太大了!那時我最羨慕的,就是我女兒拿到一根棒棒糖的快樂。

我喜歡油畫,每天一坐就是幾個鐘頭,對著畫布隨心釋放。可是我再怎麼畫,也畫不出一個梵高。況且無論梵高身後的名聲多大,也安慰不了他生前無比的寂寞和失意。我又喜歡陶藝,想過全身心投入,期望在有生之年,轉出幾套可以傳世千年的傑作。可惜我看博物館裡的陶瓷古董,從希臘時代到中國清朝,已經有無數讓人難忘的作品了,我無論怎樣努力,也無法超越前人的成就。那麼,我所忙碌的一切,最後又有什麼意義呢?我到底要做什麼?

在我所有的辦法都用完之際,我才想起去向神尋求幫助。在一次很深的敬拜中,神的靈感動我,我不明原因地流淚了。為什麼我不去神學院接受裝備,終身服侍神?還有什麼事情,比拯救靈魂更有永恆的意義呢?

就是這個念頭,照亮我生命過程中的死蔭幽谷。信主十多年,我從未曾想過去讀神學,為神而活。而除了這條路,好像我已經無路可走。我在一間教會見到牆上的一行粗字:《耶穌,我唯一的熱情》。當時的反應是高不可攀。耶穌雖好,世間還有多少事使人心沸騰啊。他怎麼可能就這麼獨占我心呢?! 然而時候到了,追隨耶穌,已成了我唯一可走的道路。

我相信是神把我推到這條窄路上來的。我帶著非常感恩的心走入我的命定。神拯救了我,我也深信,祂會負責,陪伴我到底。今天我選擇的,不單是讀神學,學習聖經知識,我心中燃燒的熱情,催促我追隨耶穌,走一條十字架的道路。和我敬仰的特麗莎修女相比,我相距甚遠。但相信耶穌也會使用我這微小的器皿,做成祂要我做的工作。

有一首歌 「握手」,很能說出我的心聲:

走在十字架的道路,我的腳踪何等佳美。

有時失望悄悄落淚,耶穌是我力量安慰。

往事飛過只能回味,千山萬水有主伴隨。

我要向耶和華敬畏,等候他的必不至羞愧。

向世界揮揮手,向十架握手。

往前走不回頭,往前走莫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