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孟加拉訪宣看醫療與宣教

鄭博仁醫師 去年有機會在美福神學院宣教分享的課程中,介紹北美路加醫療傳道會的事工,也特別用一節課的時間,談到19世紀末到20世紀中福音由西方傳入中國和台灣,醫療所扮演的重要角色。也和學生們一起思考在當今的世代,醫療或其他的專業如何在同文化或異文化的福音工作,繼續發揮它的功效。 上完這個課不久,熊院長邀請北美路加參加美福籌辦的孟加拉宣教,提供醫療的服務。讓學生有機會體驗,學習到偏遠地區作跨文化的宣教。孟加拉是在南亞的一個貧窮的國家,人口一億六千多萬,大多數信奉回教或印度教,用醫療或其他社區服務的方式把福音帶入這個地方,應該是一個很好,也會很有果效的方式。熊院長和我都沒有去過孟加拉,神讓我們學習靠信心仰望,更經歷到祂的供應和成就是如何超過我們所求所想。 在兩個社區,為期三天半的義診中,我們提供一般科,眼科和牙科的項目,服務了五百多位的孟加拉人。除了醫病以外,在病人等候領藥的時候也提供靈性的關懷,介紹福音,也有很多人願意我們為他們禱告。在會後的檢討評估,當地的同工告訴我們這次的短宣帶給他們很大的激勵,社區的反應也非常好,期待我們可以繼續提供這樣的幫助。 我們常覺得短宣最大的獲益者,其實是短宣隊員自己得到的造就和激勵。在這次孟加拉訪宣我們認識了一對基督徒台商,和我們分享他們如何在事業的起落中,不但認識神,也清楚神如何帶領他們藉著他們的工作來傳福音,榮耀神。他們成立了孟加拉唯一的華人教會,也身兼牧養的工作,在公司的二樓聚會,並在不同地區有查經班,向華人員工及出入達卡的華人傳福音。他們也致力於向本地孟加拉人傳福音,幫助成立了一間孟加拉人的教會,有20幾位、多數是貧窮的當地人參加聚會。幾年前又在Ashulia設立一個小學,提供免費教育給社區裏沒有錢上學的孩子們。這個孟加拉人的教會和學校所需的經費完全由華人教會來承擔,他們對本地異文化弱勢族群靈魂得救的負擔和付出愛心是值得很多今天海外的華人教會來學習的。 在籌劃差派短宣對到海外宣教時,應該同時要有長遠的考量和計劃,在孟加拉的事工,美福神學院也有一個四年的計劃。北美路加除了繼續參加以後的短宣隊以外,也在構想是否可以提供固定長期的醫療服務,來帶動或輔助當地福音的事工。在和當地同工兩次的溝通及無數電郵的來往後,初步的計劃是在這個小學開始一個衛生保健的方案,每兩週一次會有護士去為孩子們體檢,處理簡單的問題,並上一些衛教的課程。每個孩子會定期接受寄生蟲疾病的防治,每天來上課時都會給維他命,一星期五次。北美路加會定期以電郵或視訊來指導護士,提供必要的咨詢,並分擔藥物或其他的費用。如果這個方案能執行的好,也可以慢慢擴展到其他的社區,或進一步服務成年人或老年人。希望藉著提供固定的醫療服務能讓更多人把孩子送來學校,或進到教會,而能接觸福音,認識並接受神的救恩。 神愛世人,當然也眷顧孟加拉人,也期待藉著我們的愛心和宣教的心,把福音傳到這個貧窮的國家。祂會在各樣善事上成全我們,要我們遵行他的旨意;又藉著耶穌基督在我們心裡行他所喜悅的事。願榮耀歸給祂,直到永永遠遠。阿們!

孟加拉(眼科醫療)服務心得

黃哲斌  孟加拉位於南亞,印度的東北邊,面積約15萬平方公里,它的面積是加州的1/3,人口數卻高達1.6億,此數是加州人口的4倍之多,是全世界人口密度最高,但卻是最貧窮的國家之一。 我們在首都達卡設立醫療服務的這一區,因為鄰近河流,在雨季的時候河口堆積了非常多的淤泥,於是當地居民便用這些泥沙來造磚,四處林立的是磚塊工廠與高聳的煙囱;而來求診的民眾中,眼科症狀最多的是眼睛癢、流淚、分泌物、頭痛、看不清楚等,看到這麼多過敏與眼睛過度使用所產生的症狀的確出乎我的意料,我原本以為像孟加拉這樣低度開發的國家應沒有空氣污染才對,沒想到實際情況卻與我所想的相反;分析其原因,可能是磚塊工廠所造成的大規模空氣汙染,在加以此地長年濕度大、氣溫高,到處的垃圾、蚊蟲細菌孳生,過敏現象就很容易產生;而許多的人長時間、近距離的在成衣工廠工作,這又易引至頭痛與看不清楚等,當然這些反應性的病狀是可以藉由眼藥水而得到暫時性的緩解;但另一令人感到較無力與心酸的眼疾卻是老年性的白內障,白內障是開發中國家致盲排序第一的疾病,但它卻是可以被醫治的,只是往往因為人民的貧窮與醫療資源的匱乏,白內障的患者普遍無法接受手術的治療所致,而孟加拉也不例外,此次我檢查到好幾位民眾的白內障已經是「成熟型」的了,視力非常差,但他們卻都因為沒有錢,所以無法接受適當的手術治療。 根據資料的統計,孟加拉的民眾與該國眼科醫師數的比例是每100萬人僅有4位眼科醫師,而美國是68位,在台灣更高達100位之多,這比例可說是相當懸殊,代表孟加拉眼科醫師人力極度的缺乏。而此區的教育與公衛水準也實在低落,此次問診時,多數的人不知道自己的生日、也不知道他們的實際年齡 (這表示他們的戶政系統有問題),而文盲比例相當的高,絕大多數的人連最普通常見的視力E表 (E Chart) 都沒有見過,所以也不知如何來配合檢查 (代表他們的健康教育與公共衛生實在糟糕) 此行的隊友Henry在分享所見時,他說:「我們的醫療服務讓他想起了2000年前主耶穌醫病時的情景。」的確,這次的服務雖僅有短短的4天,但期間有非常多的居民,他們擁擠著想要進入我們的醫療站來接受診療,甚至一度混亂到推擠、吵架,就像當年的人們簇擁著將病患送到耶穌的面前,那麼渴望得著醫治一般 (可2:4)。可是因我們有限的時間與人力,也只能限制來求診的人數,沒有辦法服務與滿足他們眾人的需求,這是遺憾的地方。展望未來,短宣隊能夠做的大概就是招募更多的醫護人員一同前往,盡點棉薄之力,如果能有更多的醫療科別,且每個小組能有2-3人以上(如內科能有人協助體溫、呼吸、心跳、血壓的測量或眼科有人能協助測量視力)那就會有更好的效率,能服務的患者勢必更多。而缺乏醫師或醫療資源的這部分,光靠短宣隊這種一年一次蜻蜓點水式的成效是非常有限的,我想那必須是要結合當地的人力,長期的經營才能稍作扭轉;其實除了世界衛生組織 (WHO)以外,一些國際的民間組織也早已在偏遠落後的國家從事救盲的工作,例如Seva Foundation,它的總部就在美國加州的Berkeley,還有源於美國德州的奧比斯飛行醫院(orbis flying eye hospital),都已經深入各個開發中國家 (包括孟加拉)達40年之久,他們除了長期派遣眼科醫師去做免費的白內障手術外,也協助訓練更多的護理人員,做眼科的衛生教育,並培養年輕女性成為護理幫手,協助視力、眼壓的篩檢等,更主動深入內地,到偏鄉去尋找那些需要動白內障手術的病人。我想,若能協助當地的教會與這些組織搭上線,或許能提供他們所需白內障手術的一個管道。 主耶穌曾說過,祂所做的事,我們(信徒們)要去做,並且還要做更大的事(約14:12)。但我們一般的常人要如何能做出比主耶穌當年所做更大的事呢? 或許藉由這次經驗的小小啟發,將來的短宣隊若能有更多的人一起參加,再配合當地醫療人力的長期投入,藉由聖靈的浩大能力,我們信徒們所能成就的,將會更多、更大。

一所地圖上找不到的小學

蕭吏瑩 達卡,孟加拉的首都, 一個陌生的名字。 對於從小在台北長大的我,那是一個無法想像的地方。 也許你會問,全世界有這麼多的地方需要幫助,甚至連自己的國家都需要福音了,為什麼還要走出去? 我是一個20幾歲的年輕人,我認為我的行為能影響身旁同為年輕世代的彼此,在追逐事業成就、愛情婚姻的年紀裡,世俗的價值觀會讓我們忘了上帝,忘了誰才是一生服事的中心,而此時,耶穌的本質更需要被大大的彰顯! 上帝給了我一個機會,讓我有足夠的金錢與時間支持我走出台灣看見外面的需要。對台灣而言,當年來台宣教的醫生們,那些不同膚色種族的外國宣教士,對本地人而言是一個特別的存在與影響,而我們的醫療團隊與社區服務的同工,就好比當年的他們。 一切的服事,一切的福音,從這所地圖上找不到的小學Ashulia elementary school開始。從來沒有短宣隊來過這所小學,也因為這樣,更具有挑戰性與意義。對宗教而言,孟加拉僅有0.4%的基督徒,但對我們而言,看到的是有99.6%迷失的羊。你也許會覺得,要說服那99.6%的人比摩西到迦南美地還艱難,但耶穌說:你餵養我的羊(約翰21:7),讓我對這趟服事充滿信心,因我栽種了,亞波羅澆灌了,惟有神叫他生長(林前3:6)。 這是一所免費讓一、二年級孩童上學的基督小學,由當地的一位台商牧養。在服事的每一刻,彷彿可以看見耶穌當年在傳福音時的景象,經文一句一句的實踐在你眼前。也許你會覺得短宣是我們去祝福別人,但常常被觸摸與感動的反而是我們自己。 服事的日子裡,等待就診的人龍一天比一天多,病患們一股腦兒的想往教室裡面衝,但資源與時間的有限,我只能單單地注視著眼前的景象,思想著自己國家醫療資源的豐富,而他們,彷彿就像那患血漏的女子,充滿單純與信心,相信只要摸耶穌的衣裳,就必痊癒。 牙醫細心的教著每一位小朋友刷牙,他們不是不刷牙,而是沒有多餘的金錢能買牙刷、牙膏。眼科醫師中午休息時,突然有病患急診,儘管拖著疲憊的身軀,也仍耐心、奮力的醫治。初診與內科更是沒有一刻喘息,在服事的過程中,不斷檢討與調整流程,只希望能為當地帶來更好的醫療品質。 代禱區的同工們握著一雙雙無助的手禱告,就算喉嚨啞了,身子累了,仍繼續為他們禱告,而門有時必須關起來,因為對回教徒來說,接受基督徒禱告是非常敏感的事,但我們知道,我們不是為人做的,是為主做的(哥羅3:23)。四天的看診,四位醫生醫治了约670多位孟加拉居民。 我們為寡婦家、為校園漆油漆;我們為校園、為教會清掃垃圾。 翻新寡婦家,為她生命重新漆上新的色彩;整理後的基督校園,讓基督的光在街道巷弄的屋群中發光、發亮;教會前的街道清掃,讓每個經過的人知道基督徒的生命是潔淨、美好的。 這只是單單的粗活嗎? 當年門徒們踩在泥土上是不乾淨的,應由奴僕清洗,但耶穌卻跪了下來,一一為門徒洗腳(約翰13),為的就是要樹立榜樣,以愛、以行動來彼此提醒。 與校園的孩子們相處,雖然語言不通,但在簡單的肢體語言中,他們感受到我們對他們的用心與愛,當我們彎下身子撿垃圾,那年紀最小的孩子們全都圍過來幫忙,小手臂拖著一袋一袋的垃圾;當有孩子不小心受了傷,我們趕緊幫他上藥、包紮;我彈著琴、他們一起唱著歌,我們一起踢球、一起奔跑、一起玩耍,看著他們直接跳進河裡戲水,或是靜靜的看著同工畫畫、摺紙。許多的道理,他們不是不會,只是需要一個榜樣。 最後一天,我們參與當地教會的主日,也同時是當地牧師David的家,二十幾位的信徒席地而坐,滿了整個客廳,孩子們在隔壁房上著主日學。敬拜的過程,雖然是孟加拉語,但可以感受到每個音符是這麼用心在敬拜主。小小的家,卻充滿神滿滿的恩典。 短短五天的服事,只是一個撒種的開始。 不要憂慮吃甚麼?喝什麼?穿什麼?在孟加拉人單純的眼神與燦爛的微笑當中,你會體會到什麼才是真富足。繼續努力為這世界最小的一個所做,就是為神所做(馬太:25-40)。 神使你享受許多的豐盛,是要讓你看到更多別人的需要。 哈利路亞!

冒險開始!

Ron Pratt 我想這個故事始於2018年2月,當時熊博士是我們弗雷斯諾中文福音教會(FCGC)的嘉賓講員,那時候教會還沒有牧師。在大多數星期天,我是坐在普通話/粵語人群中唯一的非中國人,這一天也不例外。我可愛的中國妻子一如既往地照顧著主日學的孩子們。那一堂中文聚會結束前,熊博士宣布即將赴孟加拉國進行醫療短宣,並徵召願意參與的人。 「那裡好多老鼠的!」我邊自言自語著邊思量著:即便這是件好事,但我這麼個上了年紀的數學教授,在醫學領域能做的也實在是非常有限的。 不過轉念一想,我在弗雷斯諾太平洋大學(門諾派兄弟學院)搞學術的,夏天的時間安排比較靈活,因此我又覺得這對我而言還是一件很棒的事工。於是我便詢問短宣是否需要像我這樣的非醫療人員。很幸運,答案是肯定的!這次短宣不僅涉及醫療服務,還涉及一般社區服務!也許短宣用得上我!我於是被列入有意向者的名單,我也開始切實地考慮真正投身短宣之行! 一,有關我的一點背景 孟加拉國這個位置特別吸引我,因為她說起來可以算是我的「近鄰」。我來自一個名義上的衛理公會背景,1982年委身耶穌基督的我,當時在一個中東小國巴林(Bahrain)的加德士石油公司擔任工程師。我在巴林的教會幾乎完全是來自印度南部的外籍工人。 1983年,我委身神而致力於全職事奉,也辭去加德士石油公司的職務,搬到印度南部的安得拉邦,在那裡的「母會」過渡了一段時間。之後,我加入了加爾各答的青年使命團、並在那裡接受了YWAM的門徒訓練課程。我以為我會留在印度多年,但上帝的旨意卻讓我和YWAM一道去了中國。如此說來,這次短宣是再度走訪該地區的好機會!這也是我第二次來到孟加拉國,第一次是1984年的短途旅行。 二,有關孟加拉國的一點背景 孟加拉國是全世界人口最多的國家之一,排名第八,如今已成為紡織品的主要生產國。您的臥室衣櫃不太可能沒有孟加拉國製造的物品。東孟加拉邦曾經是英屬印度的一部分,最有名的就是那裡的穆斯林,而西孟加拉邦則成為印度教中心。後來又分裂而併入東巴基斯坦,經過另一場血腥的反抗,於1972年成為獨立的孟加拉國。如果你使用過Bose降噪耳機或研究過Bose –愛因斯坦粒子的化學反應,那麼你已經嚐到了富於創意又聰明靈巧的孟加拉人的智慧成果。 三,啟程和抵達 我原本希望還有其他一些FCGC教會成員和我一起參加這次短宣,但我們教會里大多數是孩子尚未成年的家庭,度假休閒的時間非常有限。拿出兩三週的休假時間觀光旅遊或是全家度假對他們來說已經很不容易了,要做這樣的短宣之旅就更有難度了,我也非常理解。所以只有我符合條件!因為我的妻子Sharon在上班,我於是自己叫了Uber從弗雷斯諾的家中前往Amtrak車站,然後乘坐BART去了舊金山機場。有趣的是,啟程去達卡的那天正好是我60歲生日。我覺得這對我來說是一個「對抗日頭變為黑暗」的絕佳方式,好過老是坐在椅子上看MeTV的電視節目!航班首先飛往香港,中轉後抵達孟加拉國,我們的行程漫長卻順利,彷彿發了會兒呆,目的地就到了!我們的團隊相當不錯,由來自美國,中國,台灣和南非的十二個人組成。 我們在凌晨時分到達達卡,大家抓緊時間合了合眼,就已經是上午的開工時間了!我離弗雷斯諾的Sharon 7818英里之遙,我在科羅拉多州丹佛的父親發短信說,再怎麼折騰我都不可能離丹佛更遠!我們在一所住處停留了一周,房間設施非常迎合來自中國的生意人:房間乾淨,舒適,並且配有空調。 四,第一印象和工作 我於1984年對孟加拉國形成的第一印像在此次短宣中再度被強化:那裡的人們似乎非常開心,也非常好客!與孟加拉人交談的時候,我能感受到他們平等待你。他們不會高看你,也不會看不起你。他們會按著你的本相接納你,並且會欣然將您添加到他們的朋友圈中。我們首先對醫療用品進行了分類和清點,有一些是從美國運過來的,也有一些是在當地購買的。我們去了幾次短宣服務的場地,那是一個位於達卡西北區的小型基督教小學,名為Ashulia。我們也和當地的支援同工碰了面,其中包括孟加拉牧師David和一些來自中國的長期傳教士。 剛開始,人們有點害羞,總是遠遠地看著我們擺放好各種設施。但最好的破冰就是一大堆孩子們跑過來!由於我比一般的孟加拉人或中國人都高出很多,所以有幾個小男孩總是喜歡帶我到周圍走動,把積聚在棚頂上被兜住的雨水排放下來。漸漸地,我們大家都開始越來越多與孩子們互動,於是所有的陌生感和緊張感也完全消失了。當我們到達學校還沒開始我們的 診療服務的那段時間,孩子們會圍在我們貨車的旁邊,和我們手牽手,領我們四處走動。 當然,醫生們一直忙於他們的醫療工作。而我參與的則是社區服務:幫忙粉刷當地住宅和校園裡的建築物,在當地社區撿垃圾,也偶爾為請求禱告的病人祈禱。我們都很享受與孩子們共度的時光。 儘管Ashulia顯然不是一個富裕的社區,但我們所觸及的家庭和孩子們並不是人們想像中的那種貧困、飢餓的人群。我很驚訝,這裡並非充滿貧困和缺乏。孩子們很健康,看得出他們是在愛里被照顧著的,他們精力充沛到好像有用不完的能量!隨著更多家庭和孩子們在大院裡積聚,這裡形成一道靚麗的色彩。我們不曾遇到過一個人乞求食物或金錢。 五,省思 我們在這次旅行中收穫了什麼呢?如果說我們給這些被服事的對象帶來需求上的滿足,那也許是太過樂觀地評價了此行的功效。孩子們離開的時候蛀牙並沒有被完全治好。老年人走的時候依然帶著遠超出我們處理範圍的眼睛疾病。撿垃圾幾乎更是一個笑話,因為當地社區根本沒有垃圾收集的概念,任何公共區域,戶外區域都被認為是丟垃圾的地方。我們能做的最多就是把垃圾換了個位置。 好吧,也許可以用「我們下次會做得更好」來做結語。遙想2019年夏天的短宣計劃將會有更多的設備,更多的醫生,以及更好的醫療工作場所,可以做簡單的手術和補牙/拔牙工作。是的,下次我們應該能做得更好。上帝總是希望我們盡心盡力。不過,即便是我們這樣的嘗試,至少是在向這片遙遠土地上的人們表達我們關心他們,而且我們也很珍惜他們對我們的關心。有了基督,我們的存在是為了相互支持。我認為上帝的國度更多地反映在遠涉7818英里只為了撿垃圾的舉動,而遠勝過任何帝國的建造和領土的征服。這與伊斯蘭的世界觀對比多麼鮮明呀!我們基督徒事奉的是一位美好的上帝,我們要讓世界知道!因此,我們的微薄之力當然不是浪費時間和精力,而是反映了上帝美好品格中的僕人之心。 六,個人受益 像這樣的外展事工總是使聖經的話語變得生動起來,而且給我真實感。某天早上,我在靈修閱讀詩篇 63篇,我曾經多次閱讀過它,但這次確實如此真實!那種體會很難描述!正如簡 ‧ 格雷所表達的:「我怎麼能相信一個我沒有全心愛著的人,我又怎麼能愛一個我不完全信任的人?」。我們每個人不都有著同樣的掙扎嗎?「主啊,我相信,但我信不足。」這不也是我們心底里的吶喊嗎?當我在那些孩子們當中跟他們一同嬉戲的時候,腦海中浮現出這些話語,而且格外清晰,我全心熱愛並完全信任創造這些小孩的那一位!是的,我的個人收益就是更親密更真實地與神同行!

作在耶穌身上 – 孟加拉短宣

院長熊潤榮博士 這些事你們既做在我弟兄中一個最小的身上,就是做在我身上了(太25:40)。凡為我名接待一個像這小孩子的,就是接待我(可9:37)。 就是懷著如此的心,12位隊員陸續從中國、台灣、美國飛往Dhaka。我帶同幾位隊員早兩天到達、要做好事前準備和觀察地形。我們住的旅館是在Dhaka的新區,但服事的地區是Ashulia 和 Kamarpara,都是貧窮、落後的地區。來Ashulia求醫的婦女,有許多連自己的年齡有多大、姓氏(Last Name)是什麼都不知道!她們好像是沒有身份的(identity)的。按本地同工告訴我,對於她們的存在、政府是沒有記錄的。換言之,她們的生與死、政府根本不管。 短宣隊每天早上7點半有團體敬拜、8點早餐、8點半坐車出發。之後、一直留在那裡到5點左右。回到旅館後、自由活動、吃晚餐。8點開始團體檢討,寫下要改善的地方。禱告結束後,自由時間、11點睡覺。早上7點有手機叫早。 短宣隊分醫療服務和社區服務。當地同工除了做翻譯員外,也有幫忙做社區服務。我有機會替幾位男病人按手,奉耶穌的名為他們祈禱。當地的風俗是:男病人只可以有男生為他祈禱,女病人也需要女生為她禱告。求醫的人以女病人居多,當地的女同工就為她們祈禱。至於男病人,我乾脆交給當地的牧師來禱告,我轉去專注社區服務。主要有三方面: 一,漆穆斯林寡婦的房子 在本地牧師的安排下,社區服務的隊員把她破舊的房子漆上鮮亮的藍綠色! 當我把買來的漆桶打開時,才發現那真的是水泥漆(cement paint) — 即是經過染色的水泥粉。要使用它、必需加水、而且不斷用木條攪拌。為了要使水泥沒有塊狀,有些時候要用手去把塊狀研碎。水泥加水是一個鹼性而放熱的化學反應,用手去研碎是蠻需要忍受那種熱力。我們就是不斷的做著這開漆、漆房子的工作。本地教會的一個弟兄也幫我們一起做。中午時分,隊員回到附近的小學吃午餐。午餐過後、回到那房子,發現那本地弟兄就在我們離開的那段時間裡,把兩個房間需要漆的地方基本上都補上了,而那寡婦更是用她的手直接在漆裡把水泥塊研碎。我們很是感動。那弟兄走後,我們趕快的把外院的牆都漆好。之後,那寡婦的女兒就用水把地上的水泥漆都掃走。當我們最後走的時候,她們都很開心。我告訴她們,耶穌是愛她們的!縱然她們是免費的接受了這個禮物,其實她們也付出不少!在漆的過程中,有許多鄰居過來觀看。盼望看到的人都一同得到基督的恩典! 二,漆Ashulia 小學的教室和外牆 第二天我們隊員把小學漆上鮮亮的桃子黃!因為這天沒有人攪拌漆,我的工作基本上就是開漆、攪拌、用手(在膠袋裡)把水泥塊研碎,把開好的漆提供給其他隊員使用。我沒有要求其他隊員來開漆,因為那是蠻辛苦的工作。自己不願意做的,不能強迫別人做。不過、一天下來,我的手因那化學反應,需要用水沖洗良久、才得以恢復。 三,清理社區的垃圾 我們服務的社區是沒有政府提供的垃圾收集服務的,所以居民都是把垃圾往空地裡堆放,而孩子們就是在這些空地上遊戲。久而久之,下大雨、太陽暴曬、垃圾所做成的環境污染,也會影響到孩子的身體健康。 我們隊員首先動員小學生,一起把操場的垃圾撿起來,丟在收集箱裡。小孩子們歡喜得好像參與比賽,不到一個小時,整個操場都乾淨了!接著,小孩子們都爭先恐後的把垃圾拉往附近的一個空地,準備下午燒掉。 下午,我們一起去到附近一個空地撿垃圾。其實, 那些垃圾真的是很骯髒,但小孩子看到我們做,他們也奮力幫忙,也奮力把一袋又一袋的垃圾拉去要燒掉的地方。最使人看不過眼的,是那些男青年人和成人:他們就站在旁邊觀看。後來我按耐不住,拉了幾個青年人來一起做。他們慢慢的也參與了,盼望日後他們都懂得保護自己的環境。 開始燒垃圾後,小孩們都跑往附近的海淹的一個地方,男孩都跳進水裡,但女孩不論年紀只站在岸上;她們說她們是不能下水的:可以看到穆斯林文化從小加給女性的包袱。其實,我也不會下:因為海水是泥灰色的,而附近的民居的排放都流進這個海淹區域! 最後的一天,我們撿那家庭教會門前的巷子的垃圾。有一點失望的是,只有牧師的女兒與我們一起做。做好了,我對牧師說:明年要動員教會的信徒與我們一起做。 四,在兩間教會分享信息 在最後一天,我在本地人的家庭教會講道。教會人數只30來人,他們唱詩崇拜時、只有一只手鼓。我雖然完全聽不明白歌詞,但心靈卻被感動到流淚。會後、他們送我們短宣隊每人一支花,物輕情意重! 黃昏時候,回到當地的華人教會講道,是在一個公司的大廳內聚會的。會後、短宣隊享受信徒為我們準備的愛宴。 總結:醫療隊共服務了670人(包括120 個小學生的護齒),也奉耶穌的名為她們一一祈禱。社區服務隊漆了一個寡婦的房子、小學的兩個教室和外牆、清乾淨小學的操場、清理社區的一個小區塊、教會門外的巷子,並與許多的小孩子遊樂、帶給他/她們歡樂。感謝神! 我們所做的並不多,但因著這次短宣服務,當地牧師手上增加了500多人的資料、是他可以繼續去探訪的。盼望主借助我們這一小群人,建立當地的教會!一切都是恩典!

作在耶穌身上–孟加拉短宣

院長熊潤榮博士 孟加拉是全世界最貧窮的國家之一,人口163 M,每人平均每年收入(Gross National Income)只$1,274美元。基本上整個國家是一個三角洲,全國80%土地是冲積土,海拔不到10米。全國一萬平方哩的土地是長年被海水淹的;颱風季節時,更是經常出現廣泛水淹的情況。孟加拉人口99% 是穆斯林和印度教徒,基督徒只0.37%。 「只把一杯涼水給這小子裡的一個喝…」(太10:42)「凡為我名接待一個像這小孩的,就是接待我。」(可9:37)「你們作在我弟兄中最小的一個身上,就是作在我身上」(太25:40) 今年6月底,美福神學院會有短宣隊去孟加拉首都Dhaka、協助當地的教會。短宣隊分醫療服務和社區服務,去服事當地貧窮的孟加拉人,也藉此堅固當地的教會,能在穆斯林的社區中站穩陣腳,帶來基督信仰美好的見證。很感恩,「北美路加醫療傳導會」派醫生和醫學生參與,也有美福學生、畢業生和同工,並灣區其他教會的肢體參加。我盼望這個項目開始後,能夠在基督的恩典下維持起碼4年。 我寫了「作在耶穌身上」的詞,感謝程季鳴老師和崔美杰老師譜曲。 盼望我們一切為主耶穌的名,帶給孟加拉當地貧窮人的一杯涼水和基督的福音。願基督的名在當地穆斯林社區中被傳揚!

墨西哥短宣體驗

七月下旬,我與大兒子一起去墨西哥的 Menudao 短宣。 Menudao 是一個農村小鎮,人口稀少,在一個山谷的曠野中,座落 Rancho Genesis,一個專供孤兒免費來參加福音活動的營地。 RG 的創辦人是一對退休的美國夫婦 Greg & Patty。 他們蒙神感動,把美國的房子賣掉,轉而購買了 RG的營地,把餘款作為經費。他們對孤兒的愛,以實際的行動表現出來。他們奔跑於美國各教會,鼓勵信徒參予,又聯絡墨西哥各地的孤兒院,邀請孤兒到來,要他/她們重新經歷「愛」:人世間有真愛,而且在基督裡可以經歷這愛。 我們教會一行二十餘人,學習把基督的愛帶給來參加夏令營的二十餘個孤兒。這些孤兒是十分的需要愛,聽說其中一些是從妓窟中營救出來的。我們每人分配一個孤兒,在這一週中以基督的愛來服侍他們。 每天清晨五時,天色還暗,山谷中就響起雞鳴、狗吠、野狼的嗥叫,還有帳幕外孤兒的聲音,我們都給吵醒。接著輪流使用那架在化糞池上的outhouse,在一個水桶前洗臉刷牙,然後盡量找一個小角落靈修。之後,與孤兒們同坐,祈禱謝飯後,把食物搬到他們面前,才一同進食。 早餐後,孤兒們由RG職員帶領他們上聖經課,我們就作體力勞動,建設RG,如修補帳幕、油漆、把碎石掘起、運到指定地方,重鋪走道等;也把營地上約一呎厚的黑泥掘走,因為過去的雨季把這些泥土從附近燒焦的山頭冲下來,弄污了營地。 午餐後,與孤兒們一起遊玩,直到晚餐。要睡午覺嗎?能夠在炎熱如火爐的帳篷內熬的,就可以了! Gerardo 是我照顧的孤兒。他已經十歲,但個子矮小,似乎是因營養不夠。他面上常帶著抑鬱,他有幾個弟妹,他的弟弟也來營會,且常欺負他。 我悉心的陪他玩,服侍他,每天寫卡給他,放在他的「信箱」內,告訴他耶穌愛他,我也愛他。他也把一些貼紙放在我的「信箱」內,表示我是他的好朋友。 有一天,我在教Gerardo玩,有一個孤兒要加入,Gerardo不高興,對他說:「He is mine.」我說不要緊,我們一起來玩,我要他們輪流與我玩。後來Gerardo生氣對我說:「You are not my friend.」就離開,不與我說話,他也把我送給他的卡、全都放回我的信箱內。我知道後,內心難過,也可以說受傷了。我祈禱神幫助我,繼續愛他;我也進一步明白,原來愛是會使人受傷的。 隔一天,我們去到海灘,其他孤兒都走進海中玩浪,Gerardo卻一個人抑鬱的坐在沙灘上。原來他的身體對海水有敏感,不能游泳,很可憐。我就陪他在深及踝子骨的海水中來回走了二個小時,他拖著我,臉上綻出開朗的笑容,這是神的恩典。 很快一星期就過去了,星期六的早上,巴士來了,要把孤兒們送回他們的住處。Gerardo非常沉默,我蹲下來抱著他,用剛學會的西班牙語在他耳中說:「Remember: Jesus loves you! Make new friends when you go back! 」他點頭,眼淚就要流出來。他上到巴士,找一個窗口位坐下,頻頻對我揮手,又低頭伏在椅背上哭。之後再向我揮手,再哭。我也揮手,直到巴士開動,揚起的沙土把我們隔開,見不到對方。我的眼也濕了,Gerardo重新經歷了愛,也因為愛再度受傷了。 我的大兒子對這次短宣寫了一個動人的反省,他的心聲也可以反映我的:「真正的快樂就是使他人快樂」。